牙牙先生

“如果你坚持跪在这里，史蒂夫，你可能会失去你视为生命的自由。”

“我坚持，托尼。自由确实很重要，但比不了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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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忍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嘴巴，这次面谈极其失败，史蒂夫觉得有点绝望，他看着托尼刚喝完饮料的湿润嘴唇，他知道那尝起来棒极了，他尝过许多次了。史蒂夫很着急，他怕他再没机会尝到了。

可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，他想挽留托尼，但他觉得他失去了资格，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但他却找不到一点弥补的办法，在他们的对峙中，史蒂夫觉得自己受到了胁迫，他无计可施甚至感到被逼至角落，他自觉将受到无法忍受的伤害于是自我保护机制启动，他军人的身体又一次先于他的头脑行动了。

托尼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史蒂夫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胳膊，这有点酸痛，同时也吓了他一跳。

虽然史蒂夫没有盾了，但他仍是一个超级士兵，没穿盔甲的情况下托尼无法反抗他的行为，他应该觉得害怕，觉得将要受到伤害，觉得恐慌。

但他没有。史蒂夫的手抓住托尼的刹那，他只觉得温暖。

温暖又熟悉，那种温暖带着史蒂夫独有的气息，好像能平复所有伤痛。

“你不是说你搬了石头进去吗，托尼，给我一次机会，让我来把他们搬出来，你知道的，我力气很大。我可以很快搬出来的，别说你不知道我爱你，求你别说，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长时间，这一直都很行得通的。我们，我们曾经很好。我真的爱你，就，给我一次机会”

托尼一边努力的想挣开史蒂夫的手，一边绝望的想让他的手在那里再待一会儿，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，他不应该这么容易屈服。现在咖啡馆里有一半的人在看着他们了，这真他妈难看，他闭上眼睛。

“放开我，史蒂夫，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？你不停的说喜欢我，那我问你，你到底肯为我付出些什么？我不是高中女生，我不会为了你的表白尖叫。”

“你要什么？托尼，你要什么，只要我有，只要我有，我都给你。”

托尼想说别装模作样了史蒂夫，他想说如果我要你的巴基你怎么可能给我。我说我要你带着团队回来自首你怎么可能给我，我说我要你签署法案你怎么可能给我？

但托尼没说，因为他听到史蒂夫声音异样。

他抬眼看史蒂夫。

刚才还碧蓝的天空突然飘过来大团的乌云，空气又闷又湿，史蒂夫脸上的汗珠被咖啡馆里的廊灯折射出缤纷色彩，同样闪闪发光的，还有他眼角的两行眼泪。

他站在托尼面前，歇斯底里之后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。

史蒂夫哭了。

托尼一瞬间心软，他好像一直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。

“史蒂夫，别这样。我承认我们有一段该死的曾经。我真的爱过你，如果要我诚实的话，我现在还爱你。你知不知道我爱一次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，早在我读书的时期我就决定，爱情这种事太耗心耗力，性对我来说就足够了。我一直这么想，也一直这么做，直到我遇见你。”

托尼的话让史蒂夫愣了一秒，也终于让他有机会挣开他的掌握。

“我曾经问自己，爱上一个人，除了让我难过还有什么用处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，爱情让人安心，我曾经以为我们会相伴一生。在我的生命里我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，有人做出个愿意保护我的姿势我就很满足了，只有你史蒂夫，你让我觉得只要有你，我无论如何都会受到保护，在你身边我感到安全…”

“我当然会永远保护你，托尼”史蒂夫打断他，他有些着急，他听到远远有警笛声，掺杂在大雨欲来的风声里。他在被通缉，他早知道刚才就有人拨了911。

“听我说完，史蒂夫，曾经每个爱我或者我爱的人都离开了我。我甚至开始说服自己，这是我的宿命，我不再试图爱人，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甚至开始思考更多，更长远的事情，比如婚姻，或者一个家。”

警笛声越来越近，史蒂夫的四倍听力让他听得清清楚楚，每耽搁一秒钟都更危险，他只是迟迟不舍得走。

“但是事实证明我昏了头，而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浑身都疼。我的装甲失去了动力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，史蒂夫，因为我的反应堆上插着你的盾。你来告诉我，我该如何相信你会保护我，何况你说的永远？”

一声炸雷响起在天边，晴朗了一个月的纽约开始疯狂下雨。

“现在你该走了，史蒂夫，神盾局的人来了”托尼掏出一只手机。“别再给我打电话了，这没意义。”

托尼说的对，神盾的直升机已经很近了，这是他最后离开的机会。

但是他不想走，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等待，到今天见到托尼，听他说他爱他，他给他们两个设想过的家，史蒂夫终于明白，躲藏无益，只有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，哪怕他即将面对的是审判，他做出决定，他选择托尼，他一直遵从自己的内心而它说它爱他。

“不，托尼，我不走了。”当决定作出史蒂夫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，“虽然我仍旧无法代表我的朋友作出决定，那对他们不公平，但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路。我犯了个我必须弥补的错误。你问我为什么道歉，托尼，我终于明白，我的对不起现在只对你。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和我对你的爱。我真的很抱歉。我没那个荣幸请求你现在原谅我，但是我希望终有一天你会。”

史蒂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，“今年我来不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，但是我决定把自己送给你，你说你设想过更长远的关系，那么既然我爱你而你仍旧爱我，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不这么做。”

在呼啸的警笛声和漫天的大雨中，史蒂夫抬起头拉住托尼的一只手说“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？”

托尼看着史蒂夫蓝成海洋的眼睛，他被震惊了，托尼不是没想过求婚，但绝不是在这样的场合，他根本没有办法不爱这个人。他爱了他太久，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可悲，但是他没办法欺骗自己，他想和史蒂夫成为合法的夫妻，直到死亡真正的将他们分开。

“如果你坚持跪在这里，史蒂夫，政府的人不会让你好过，你会被逮捕，你会面临无数烂事，你可能会失去你视为生命的自由。”

“我坚持，托尼。自由确实很重要，但比不了你。”

托尼的眼睛像洞穴一样深，好像要把史蒂夫吞进去，可是他依然冷静的说，别冲动，史蒂夫。你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，如果你真的想谈婚姻，不是今天。他依然不敢相信史蒂夫，他受到的伤害太深，深到伤口已经成为残疾。他失去相信的能力，需要不断的求证再求证，才能说服自己。

“不，托尼，我想谈婚姻而且就是今天。我已经下定决心了，你我其实都知道，托尼。今天，或永远不。”

伟大的钢铁侠托尼史塔克终于屈服，这个金发的男人爱他而他也爱这个男人。

“好，我们结婚吧。”

神盾的特工，联邦机构的探员同时破门而入，带进暴雨凛冽的寒意。

史蒂夫和托尼相拥在狭小的咖啡厅里热烈的亲吻，风很凉还夹着雨，但是他们从彼此得到的温暖已足以抵挡一切严寒。

何况纽约夏日的一场雨。

FIN.

终于写完了，写得很累很纠结，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不要BE，内战是一场悲剧，谁都不应该得到那样的结局。我希望爱情能安慰受伤的两个人。

在Lofter的第一篇文完结，希望大家喜欢，鞠躬。